第五章齒間輕笑餘殘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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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我要娶你，是我弟弟要娶你。”
葉子朝說著，眼睛微微垂落，他在喬汝寧的身邊站定，手指頭搭在喬汝寧的肩膀上，說：“反正我和我弟弟的感情好，他坐擁美人，和我坐擁美人，似乎，並沒有兩樣。”
“妾身不是被推來推去的棋子，您大費周章地來，就是為了讓您千尊萬貴的弟弟，娶我這麽一個殘物麽。”
喬汝寧說著，拳心已經狠狠地攥緊了。
“你這麽一個心高氣傲的人，何必要妄自菲薄，子陽最是風流癡情，他不會在意這些的。”
葉子朝說著，看了一眼喬汝寧身邊的女童，許久，才說：“怎麽樣，你如果同意，這個女童就可以平安地從這裏離開，我對他和他的家人，既往不咎。”
女童此時早就瑟瑟發抖，跟著她的娘親看多了宮中的殺戮，倒是明白自己此時此地的處境，就像是一只隨時會被捏死的螞蟻，在葉子朝的手心裏茍且性命。
“我是敗國之女，二公子何等尊貴，怎是我同意就能夠得償所願的呢？”
“總之，這件事情，你答應了，就沒有什麽不好操作的了。”
說完，葉子朝就地低眉掃了一眼喬汝寧，娥眉冷目，這個人的背後如果沒有這麽磅礴的勢力，自己應該會愛上他的吧，畢竟自從玲瓏離開這個世界之後，他的心門，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過了。
“如果大公子一定要妾身的一句答應，妾身當然可以答應。”
“那你願意去與父皇求情麽。”
求情？是求皇上恩準了自己再嫁麽？
喬汝寧冷笑：“這樣是為何，難不成，您是要害了自己的弟弟？”
“何出此言。”
“皇上最恨旁人功高蓋主，我若是為自己求了這一道婚旨，豈不是在告訴皇上，我早早就許了自己來世的路給葉子陽？”
“成全我弟弟和你自己，不好麽？”
喬汝寧搖了搖頭：“這一道婚旨，我斷斷不能求，我已經是身子入土的人，不願再成為葉家的政治棋子了。”
“那小姑娘的命，你不要了麽。”
“一碼事歸一碼事，您剛才說的是，只要我答應嫁給二公子，就可以放過女童的性命，難道，您要出爾反爾麽。”
喬汝寧深知葉子朝的秉性，看重清譽勝於一切，要讓自己嫁給葉子陽，葉子朝會有千百種的方法，如今這麽說，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。
“好，小孩，我著人送你出去，但是這西邊的廂房，從今以後你若敢踏入一步，就該知道結果。”
果然，葉子朝爽快地同意支走女童，女童有些膽怯地看著喬汝寧，在得到喬汝寧點頭示意之後，才顫悠悠地站起身來。
殿內只剩下喬汝寧和葉子朝了，葉子朝將手繞在蠟燭的邊沿，火紅色的眼淚從燭心往下滴落，葉子朝湊到喬汝寧的身邊，說：“你有沒有聽見什麽。”
喬汝寧搖頭：“賤妾什麽都沒有聽見。”
“我也沒有聽見什麽，只是今天明明要送走一個人的屍身，你說為什麽，也沒有人哭呢。”
喬汝寧的嘴唇顫抖著，口腔裏密布的傷痕，此時此刻又瘋狂地裂開來，葉子朝什麽都知道了吧，他也知道，自己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要去送一送老夫人的。
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，大公子。”
喬汝寧俯身下去，將頭磕得更低一些。
“我看你也是至情至孝之人，就少不得來提醒你一句。”
說著，他將手指頭落在喬汝寧的裙裾上，翡翠湖藍的裙底，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朵枯萎殆盡的花——
“她是為了你死的，為了讓你在我喬家承寵承得徹底才死的，我可以讓你送她，但是你也必須，正視自己的後路了。”
喬汝寧的喉嚨裏發出嗚咽聲，許久，她才酌字酌句地說：“多謝公子，若是公子能讓我送送老夫人，妾身感激不盡。”
並非是喬汝寧不願意領另一個神秘人的情，而是按照葉子朝的手腕，讓自己去送行是假，試探她的底細是真，若是自己此時拒絕了，反而會引來葉子朝的監視。
就算自己已經心如死灰，也不能害到無辜的人。
“二更時分，我著人送你去，你起吧。”
說完，葉子朝沖門外喊了一聲：“閔元，進來。”
葉子朝絲毫沒有周全喬汝寧梨花帶雨的形象，閔元推開門後，徑直走到葉子朝面前，說：“公子，有什麽吩咐。”
“讓阿參在規定的時間來，這件事，你不許給我搞砸。”
閔元微微垂眉，倒是看不出他的悲喜：“公子交代我做的事情，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咯。”
“好了，走吧。”
葉子朝懶得去感受閔元字裏行間的生氣，徑直地去了。
喬汝寧癱在一邊，燭火耀疼了雙眼，片刻之後，習音跑進來，將跪坐在地上的喬汝寧扶起，哭著說道：“小姐，您怎麽了。”
“葉子朝如此大陣仗地來，你不知道麽，這會子怎麽問我怎麽了。”
喬汝寧冷冷地說，倒也不著急站起身來。
“您起來再說，地上濕氣重，您的身子經不起這般折騰啊。”
喬汝寧在心底嘆了口氣，她的西廂房零零散散的就這麽幾個宮人，且自己行事隱秘，為什麽一下就被葉子朝知道了動靜？音兒張口閉口都是慕容府的光耀，焉知她的心，是不是早早地就偏向了新朝？
“經不經得起這般折騰，我自己知道，這麽晚，你去了哪裏。”
“奴婢想著您體虛血虧，便去小廚房熬了紅豆粥，可一擡眼，就聽宮人們說這裏出事了。”
喬汝寧緩緩地起身，手指頭扣在習音的手背上，此時此刻，除了和她相依為命，自己還有什麽指望呢？
在慕容府的這幾年倜儻日子，終究是要隨舊國而去了，她喬汝寧不是不會鬥，而是不用鬥。
如今，可是要重新開始了。
“以後早晚也該自己加一件衣裳，我自愛是為了你，你自愛，亦是為了我啊。”
喬汝寧說著，伸手去探了探習音的額頭，習音連忙跪拜在地，說：“奴婢愧不敢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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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妾身不是被推來推去的棋子，您大費周章地來，就是為了讓您千尊萬貴的弟弟，娶我這麽一個殘物麽。”
喬汝寧說著，拳心已經狠狠地攥緊了。
“你這麽一個心高氣傲的人，何必要妄自菲薄，子陽最是風流癡情，他不會在意這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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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敗國之女，二公子何等尊貴，怎是我同意就能夠得償所願的呢？”
“總之，這件事情，你答應了，就沒有什麽不好操作的了。”
說完，葉子朝就地低眉掃了一眼喬汝寧，娥眉冷目，這個人的背後如果沒有這麽磅礴的勢力，自己應該會愛上他的吧，畢竟自從玲瓏離開這個世界之後，他的心門，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過了。
“如果大公子一定要妾身的一句答應，妾身當然可以答應。”
“那你願意去與父皇求情麽。”
求情？是求皇上恩準了自己再嫁麽？
喬汝寧冷笑：“這樣是為何，難不成，您是要害了自己的弟弟？”
“何出此言。”
“皇上最恨旁人功高蓋主，我若是為自己求了這一道婚旨，豈不是在告訴皇上，我早早就許了自己來世的路給葉子陽？”
“成全我弟弟和你自己，不好麽？”
喬汝寧搖了搖頭：“這一道婚旨，我斷斷不能求，我已經是身子入土的人，不願再成為葉家的政治棋子了。”
“那小姑娘的命，你不要了麽。”
“一碼事歸一碼事，您剛才說的是，只要我答應嫁給二公子，就可以放過女童的性命，難道，您要出爾反爾麽。”
喬汝寧深知葉子朝的秉性，看重清譽勝於一切，要讓自己嫁給葉子陽，葉子朝會有千百種的方法，如今這麽說，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。
“好，小孩，我著人送你出去，但是這西邊的廂房，從今以後你若敢踏入一步，就該知道結果。”
果然，葉子朝爽快地同意支走女童，女童有些膽怯地看著喬汝寧，在得到喬汝寧點頭示意之後，才顫悠悠地站起身來。
殿內只剩下喬汝寧和葉子朝了，葉子朝將手繞在蠟燭的邊沿，火紅色的眼淚從燭心往下滴落，葉子朝湊到喬汝寧的身邊，說：“你有沒有聽見什麽。”
喬汝寧搖頭：“賤妾什麽都沒有聽見。”
“我也沒有聽見什麽，只是今天明明要送走一個人的屍身，你說為什麽，也沒有人哭呢。”
喬汝寧的嘴唇顫抖著，口腔裏密布的傷痕，此時此刻又瘋狂地裂開來，葉子朝什麽都知道了吧，他也知道，自己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要去送一送老夫人的。
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，大公子。”
喬汝寧俯身下去，將頭磕得更低一些。
“我看你也是至情至孝之人，就少不得來提醒你一句。”
說著，他將手指頭落在喬汝寧的裙裾上，翡翠湖藍的裙底，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朵枯萎殆盡的花——
“她是為了你死的，為了讓你在我喬家承寵承得徹底才死的，我可以讓你送她，但是你也必須，正視自己的後路了。”
喬汝寧的喉嚨裏發出嗚咽聲，許久，她才酌字酌句地說：“多謝公子，若是公子能讓我送送老夫人，妾身感激不盡。”
並非是喬汝寧不願意領另一個神秘人的情，而是按照葉子朝的手腕，讓自己去送行是假，試探她的底細是真，若是自己此時拒絕了，反而會引來葉子朝的監視。
就算自己已經心如死灰，也不能害到無辜的人。
“二更時分，我著人送你去，你起吧。”
說完，葉子朝沖門外喊了一聲：“閔元，進來。”
葉子朝絲毫沒有周全喬汝寧梨花帶雨的形象，閔元推開門後，徑直走到葉子朝面前，說：“公子，有什麽吩咐。”
“讓阿參在規定的時間來，這件事，你不許給我搞砸。”
閔元微微垂眉，倒是看不出他的悲喜：“公子交代我做的事情，我自然是全力以赴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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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汝寧癱在一邊，燭火耀疼了雙眼，片刻之後，習音跑進來，將跪坐在地上的喬汝寧扶起，哭著說道：“小姐，您怎麽了。”
“葉子朝如此大陣仗地來，你不知道麽，這會子怎麽問我怎麽了。”
喬汝寧冷冷地說，倒也不著急站起身來。
“您起來再說，地上濕氣重，您的身子經不起這般折騰啊。”
喬汝寧在心底嘆了口氣，她的西廂房零零散散的就這麽幾個宮人，且自己行事隱秘，為什麽一下就被葉子朝知道了動靜？音兒張口閉口都是慕容府的光耀，焉知她的心，是不是早早地就偏向了新朝？
“經不經得起這般折騰，我自己知道，這麽晚，你去了哪裏。”
“奴婢想著您體虛血虧，便去小廚房熬了紅豆粥，可一擡眼，就聽宮人們說這裏出事了。”
喬汝寧緩緩地起身，手指頭扣在習音的手背上，此時此刻，除了和她相依為命，自己還有什麽指望呢？
在慕容府的這幾年倜儻日子，終究是要隨舊國而去了，她喬汝寧不是不會鬥，而是不用鬥。
如今，可是要重新開始了。
“以後早晚也該自己加一件衣裳，我自愛是為了你，你自愛，亦是為了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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